冯厉行越说越狠。
原本以为她消失一星期是躲到山里来忏悔了,就算不忏悔,至少也应该伤心难过吧,所以他故意让黄律师给她打了电话,想让她着急,想让她服软。
每次都是他来哄她,每次都是他把心掏给她看,可黄律师的电话打完后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冯厉行在邺城等她的电话等了一个晚上,天亮之后还是忍不住买了机票飞过来。
行,他再服软一次,他亲自过来找她,可他看到了什么?看到她居然深更半夜还跟个男人在酒楼里喝酒,面若桃花,笑得那么欢畅。
她没有心的吗?她没有感情的吗?
“陆连翘,你这里到底是什么做的?”他用手指戳着连翘的心口,“是原本就这么狠心,还是只对我狠心?或者你心里根本就从来没有我,所以才能这么肆无忌惮地不当回事?”
轻飘飘地丢下几张协议和戒指,躲到山里一个星期,没有电话,没有联系。
好一句“我把选择权给你”,如果她真的在乎,怎么会不去争取?
多么浅显的道理啊,他到底是不懂,还是不愿意去懂?
“冯厉行……”连翘想回答,想说话,可是意识越来越涣散,眼里只看得清他的面容和表情。
他还是那个样子,皱着眉,眼里一片清冷,可是他不是在生气,他生气的时候不皱眉!
他是在发狠,他发狠起来才是最可怕的。
连翘领教过,几乎可以吃人。
她动了动,抬起手来,想拨开他指在自己心口的手指,但喝得实在太醉了,浑浑噩噩,手在眼前挥了好几下也没抓住他的手臂,可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
“冯厉行,我喝多了,但是有些事我还知道……那个男人是全子,上回我来临桂的时候是他带我进山的,我……”
“全子?叫得挺亲热的啊。”冯厉行干脆捏住她无力的手腕,打断她的话,“看他那怂样我还以为是你这几天在镇上随便勾搭来解闷的呢,原本你们早就认识啊,呵…难怪你要一个人跑这山里来,原来是有老相好在这等你!”
冯厉行发狠的时候言语从来都不饶人,向来都拣最毒的说。
连翘疼得身子缩到一起。
她还解释什么?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连翘抽回自己的手,那会儿突然就觉得累了,来来回回折腾,每次都这样。
先是弋杨,周沉,谢从凉,现在他连全子都能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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