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州治湓口,州衙后院书房,长沙王、江州刺史陈叔坚坐在榻上发呆,他双目无神的看着窗外草木,身边随从垂手而立一声不吭。
放在食案上的饭菜已经没有热气,从端进来那刻起陈叔坚一口都没有尝。
他的心情如同案上的饭菜冰凉冰凉的,三日前,凌晨时他被人叫起来,虽然有些恼怒但当他得知紧急军情之后心乱如麻:西塞山出事了。
凌晨时西塞山燃起烽火,沿途烽燧一路接力将军情传到下游的江州湓口,虽然具体情况不知道,但得知消息的人都是心中一沉:周军来袭了。
还能有谁,江北的周军收缩回去引而不发有一段时间了,凭着江中五洲以及江南的燕矶,周军随时可以顺流而下袭击不算太远的西塞山。
“都秋收了还不消停,你们不用收稻子的么?”陈叔坚喃喃自语着,一旁的随从见状想说些什么,见着他面色铁青便继续低头不语。
陈叔坚很烦,五月份作为大军主帅领兵西进,然后日子越来越糟糕,峥嵘洲水战大败,周军三顾武昌来去自如,又沿江袭扰拔掉许多陈军烽燧哨堡,在这种打劫式的作战方式下陈国损失不小,却又拿周军没办法。
不光如此,陈国对江北用兵以惨败告终,攻略江北晋州的那路不归陈叔坚管,可是进攻江北蕲州州治齐昌的兵马是他派的,结果依旧是惨败。
周军盘踞江中的五洲扼守长江水道,又占了江南的燕矶作为据点,陈叔坚派出兵马前去攻打燕矶,结果牙都咬崩了都啃不下来。
郢州局势一片糜烂,一连串的落败让主帅陈叔坚脸上无光,亏得朝廷调他到江州做刺史摆脱了郢州军务,结果上任没多久周军又来了。
选的目标竟是水陆军队驻扎的西塞山,陈叔坚觉得是不是自己战绩太差让对方瞧不起,认为自己是鱼腩所以一个劲的欺负。
凌晨时得了急报他不敢拖延,急匆匆赶到州衙召集众将议事,首先是加强城防免得有敌军袭城或者有人作乱,其次是传令让水寨加强防备,大小战船做好备战。
然后就是调集援军,为防周军围点打援在半路伏击,陈叔坚和将军们商议后决定等天亮后援军再出发,天亮了光线好一路上小心警戒应该不会遇伏。
也就是应该不会,按往常来说陈叔坚不会担心,他虽然不是什么名将但也带过兵,照常理来说这样应该可以放心,但是如今不同了。
周法尚,陈叔坚的仇家,这个善战的周二郎如今就在江北游荡,此人和那个毒蛇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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