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招呼,问穆铮好些了没。她说下午刚做过治疗,还在休息,谢谢你来看他。看来我可以暂时不必想怎么跟他说比赛的事了。打扰了,我下次再来看他吧。说完我便准备走了。
“你好像有点不开心呢。”周老师把洗衣桶放在了椅子边,声音温和轻柔。我停下了。那时自己的表情大概还和以往一样像块木头吧。她是怎么看出我的心情的?
有什么事,你可以跟老师说。如果你不急不饿的话。她示意我来长椅这坐下。其实,我完全可以说一句没什么事,然后快步走掉。跟周老师谈比赛与裁判的判罚实在是浪费她的时间,她本该去洗衣服,洗完了还要照顾穆铮,之后可能还得备课或批改作业。本就很忙了,可我还在耽搁。但不知为什么,我像被磁铁吸引了似的,真的乖乖坐到了周老师旁边的椅子上。
我向来不太喜欢跟大人说自己的事。以前也都是弦弦和妈妈讲,我一言不发。黄老师说过有事可以跟他说,我答应了,然后从未找过他。也许是我天生不太信任大人,或是不太擅长和大人交谈?大概我骨子里永远是个敏感而畏惧的小男孩吧。大人的世界好像和我们的世界完全不同,可我总有一天要变成大人的,现在前脚跟或许都快要迈到大人的世界里了。逃也逃不掉,人只能长大。大人的经历比我们丰富很多,他们对我们说的话我不那么爱听,但知道大多都是对的。做了十四年的小孩,我算是很乖巧地听从他们的指示,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看上去还不算太差,恐怕还有些大人羡慕爸妈有我这样的小孩呢。或许,我更听话一点,更懂事一点,不那么任性,不耍那些小脾气,就能成为一个真正让爸妈骄傲的好孩子,同时也不会让某些事情发生了。
为什么我明知道别人是对的,内心还会不由自主地抵触?说不清,人有时候可能就像只小动物,按照不能理解的情绪行事。以前的我见到了大人总想逃开,今天却莫名其妙乖乖留下了。可能是周老师有这种让我平和与安静下来的能力。我至今都没有参加过几次文学社的活动,但只要去了,就会感觉到中午的阳光穿过树叶,将阴影铺洒在窗台上的那种静谧。世界是平静的,也是流动的。
我真的把刚刚跟涛涛说过的事又说了一遍。当然,没说脏话,讲的时候也冷静了不少。我很惭愧,本不该用这些事打扰周老师的,可我脑子里一向没有多高明的见解。
“明白了,我们没赢下来,这个结果确实挺糟的,而且不那么公平。”她微微点头,“不过,也还有机会,不是吗?和第二名只差一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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