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各的……”
张晏说道:“我也是此意,这淮东的声望如今快要撑破天了;徐州之捷,朝堂之上就有议论要给林淮东加郡公、国公,这要是再获大捷,还要封什么好?林淮东年纪轻轻,总不会愿意进朝为相操劳的,那就没有什么好赏的了。自古以来,功高震主可不是什么好事,你说陈相怎么就一时糊涂呢?再说,徐州胜得侥幸,可一不可再。就我的意思,还是照着之前的安排行事合适:鲁国公自行突围,长淮军应趁着这有利的时机退下来,保存实力,而不是冒失会战,将那么点家底都赌上去。”
岳冷秋心里轻轻一叹,他晓得自己刚才那番话是白说了,张晏也是精怪似的人物,领兵打仗不行,文斗却是极精的,淮东势头如此之猛,张晏要是看不见那简直就瞎了眼;怕是陈西言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
但是,徐州大捷,人心振奋,朝廷这边要是要谁说不打,多半背上畏敌怯战、见死不救的卖名——皇上不想背这个,陈西言自然也不想背这个,只怕是董原也不想背这个,但真正打下去,无论是胜是负,结局都不是皇上或陈西言等人希望看到,所以这时候就需要有个人能站出来背黑锅。
岳冷秋黑锅已经背得太多,这个黑锅他现在也没有资格背,那能让谁来背?
只要陶春率长淮军从大梁退下来,就场战就没法继续打下去,畏敌怯战的罪名要陶春来背。但是陶春未必肯背,陶春一介武将,求军功名利,谁愿意没事给打上畏敌怯战的印迹?
再者“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即使朝廷下旨,令长淮军撤下来,陶春仍可能受林缚的诱惑、鼓动,合兵去打寿张的虏兵——所以需要岳冷秋来做这个说客。
“为人臣者,为君上解忧排难,陶将军对朝廷忠心耿耿,皇上不会为他一时怯战而责罚他的;此外,奢家在西线也有蠢蠢欲动之迹,皇上的意思,是想有个能放心的大臣去西线看着,不能让所有事情都让淮东扛着。”张晏见岳冷秋陷入沉默,便晓得他窥破自己的来意,便索性将话点透:皇上不想梁习舒服的逃出东平,更不想淮东再建功绩、功高震主。
岳冷秋心里微微一叹,心想林缚集兵于麟州,未必真有把握将集帮于寿张的敌兵赶走,但这时候也不好说什么,徐州一役,怎么看都是淮东军九死一生,偏偏能用奇计获胜。眼下的情况,他短时间里没有再度出相的可能,但外放为疆臣,总要比赋闲在宅子里好,点头说道:“为君上解忧,乃岳某本份,城里雪下得这么大,想必城外的雪景更值得一看,我就出城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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