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黄米酒相陪,筵席比较清淡,就数长江鹅鼻山鳗鱼最名贵——
酒过三巡,沈榷开始问张原的话了,先前焦太史为王丰肃缓颊,让他很为难,焦太史的面子必须给,但打击耶稣教会是他沈榷想要谋求的政绩,他还想把此次事件搞大呢,给朝廷的《参远夷疏》都已写好,要求彻查天主教邪党,只待朝廷批复准许,他就要大肆抓捕传教士和天主教民,现在若因焦太史的干预而要息事宁人,那他岂会甘心,焦太史是为张原出面,那他就说服张原,他不想把那两支鸟铳交给张原,因为那样就没有了抓捕王丰肃的理由——
“张公子是在哪里结识了泰西人王丰肃?”
“由师兄徐子先以书信介绍认识的,王丰肃去年腊月到了山阴访我,说起泰西新式火器之犀利,在下就请王丰肃托人从泰西带两支燧发枪来,看看能不能以此改良我大明军队的鸟铳。”
沈榷已经审问过王丰肃,与张原回答得一样,心里冷笑道:“你一小小举人就想着改良大明军队的火器,谁给你的权力?用这些远夷乌七八糟的火器只会坏了我大明兵器的规制。”但张原这样回答,碍于焦太史的面子。他实不好扣留从王丰肃处缴来的那两只燧发枪,而且张原还是张汝霖的族孙,当下话锋一转,说道:“张公子对这些远夷的险恶用心只怕有所不知。这些西夷称假托大西来对抗我大明,诡称天主凌驾我大明天子,又妄造新历乱我大明历法,以大批传教士潜入我南、北二都,诳惑小民,暗伤王化,王丰肃在南都尤为猖獗。起盖无梁殿,悬挂胡像,倡导愚民不祭祖先,这是陷人于不孝,又禁教民祭先圣,岂非儒家之大贼,愚以为王丰肃为张公子托带鸟铳是为其以后从泰西大批运送火器来南都作准备,是想聚众叛乱。动摇我大明根本——”
张原听得眉头直皱,这若是鸦片战争前后,这样怀疑还情有可原。现在是大明万历年间,说传教士想颠覆大明实在是胡说九道,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至于指责传教士妄造新历乱大明历法更是极端保守和愚蠢之见,大明钦天监所掌的历法一直没有修订,万历三十八年钦天监预报日食出现严重错误,而此前利玛窦推算的却丝毫不差,沈榷不能正视这些,可见其为打压天主教已经毫无公道公允可言,与这种人已完全没法讲道理了。只听沈榷又说了一句:“这天主邪党相互见面划十字,这就是叛乱的暗号。”
张原差点笑出声来,心想你要打击天主教好歹也稍微了解一下天主教义嘛,知彼知己才行啊,你这样信口雌黄岂不是太拙劣,直言道:“沈侍郎此言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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