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靠自己挣的,而永远不能指望官官相护的人去给。那夫子从前本便受过那男子很多好处,自是偏袒他的。
弱妇人的女儿,此时并不哭了,见夫子要挟母亲,很是懂事,又甚是可怜地,俯下身,向划伤她的那个胖女童,鞠了一躬,说了一声:“对不起。”
忍辱负重,竟也是弱者代代相传的,何其悲哉!
待看众人,事不关己,不过瞧热闹,幸灾乐祸罢了。人心如此,还指望天如何可怜见!
踩在门槛上的荆芷兮,看得分明,心中暗自悲伤此等不公,一念意动,一宿既出,她的左臂,渐渐不受了她的控制,一道鬼宿怨气,飞出来,向着那黢黑、傲慢、盛气凌人、蛮不讲理的男子飞过去,瞬时,撕烂了他的脸,使他面目全非,化作血水,并厉声说道:“人在做,天在看。自作孽,不可活!你在朝中的亲戚,不过是替人提鞋的奴才,也值得你这般仗势欺人,目中无人!弱者任你欺凌,我是厉鬼,却要告诉你,公道即便不在人心,也在我这里!”
那道鬼宿,又飞到夫子和她那搬弄是非、颠倒黑白的夫人身前,将其脸孔抓破,厉声喝道:“事不在小,在乎态度。她寄人篱下,你仰人鼻息,她若无颜忝列你的学班,你又是凭什么面目,枉为人师?!”
说着,脸,碎了一地,啐了一地。
恶咒,在人群中,回响,人群却不知声从何来,兀自慌张张,逃得无影无踪。只有那文弱的妇人,抱着她受伤的却给划伤她的人道歉的女儿,哭着,双膝噗通跪地,喊道:“天理昭昭。”善人眼中,对恶人的恶咒,那不是恶咒,而是善念。
荆芷兮这才定下心神来,却又开始心中怨起自己来:说好了要心平气和,不擅动心念,令心如止水,永无涟漪,才可以控制鬼宿,让它不失控。我方才这心下一动,竟是要了三个人的性命。他们虽恶,却恶还不至死啊。
她的悲悯之心,召回方才的鬼宿,那鬼宿慰藉她道:“你没有做错,此三人,今日之恶,恶不至死,但若等他恣意放纵,犯了至死的大恶,不知又要有多少无辜弱者,要死于他们手中。”说着,自毁而亡,也算为芷兮谢了罪。
此时,京郊之外,赵孟瀚一家租住的破屋门前,堵着一重一重讨债的人,壅塞嘈杂之态,并不弱于青稞坊门檐之下。
“诸位,诸位,行行好,我已经变卖了我京城中心和京郊的两栋房屋,不久便有买家送银票来,”赵孟瀚拱手讨饶:“昔日,我承揽的工程风光时,也没有亏待过大家,如今,工程塌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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