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有点诧异,“你是说那篇检讨吗?”
我当时似乎写的是“下次再也不敢了”,没说打人不打人的事。
“是的。你写了800字呢。我感觉把自己榨干了也写不出来,你居然真的写完了。”或许是想缓和缓和气氛吧,阿华碰了碰我的肩膀。
“根本不公平。”蒲云瘪着小嘴,“那次的事我记得呢。我真的很愧疚,应该跟大哥一起上的。但当时我整个人都懵了……”
“你刚刚还说不想让佩韦打人,现在怎么又说自己也想去打了?”阿华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脸绷得还是很紧。
“不一样嘛!”蒲云嚷道,“蕤哥是自己人!而且他没有坏心的。那个铲人的混蛋是什么玩意?不是奔着废人来的?弦哥没让他铲骨折都算好的了!”
他们到底在讲哪件事?
“凭什么让大哥写检讨嘛!还要开除他,有没有天理了!”
“教练是为了保护我们。他也不想开除佩韦,但得给人家一个交代。他老人家直接跟佩弦说了,这件事不怪佩韦,就是暂时避避风头。所以后来佩弦也没闹着要退队了。”
“你们……”我迟钝而呆滞地望向他们,仿佛一个因为岁月流失记不清楚亲人名字的老人,“你们在说什么?开除我?检讨?弦弦退队?”
我怎么什么都记不得了。
惊诧之后,他们俩坐得离我更近了一些,帮我回忆起两年前的一件事。其实,我并没有彻底遗忘它,只是记得的只有支离破碎的影子。可是……他们俩说的是实话吗?人一旦记不清事,就很容易任人摆布。别人告诉你,你的过去是这样的,所以他们就能继续告诉你,你现在要怎么做,将来要怎么做,你只能乖乖去做。
没什么是比失忆更可怕的。好在他们是我的朋友,一直都是。我必须信任他们,也只能信任他们。
两年半以前,我和弦弦还没到11岁。那是九月初的一场比赛,谁也不会想到,两个月后,11岁的弦弦将永远不能再次出现在绿茵场上。或许,那天飞铲过来的那个人本来能拯救弦弦的。他要是真的把弦弦铲伤了,我的弟弟就不会遇到意外,现在还能睡在我的头顶。
弦弦跳起来躲过了那一记谋杀式的铲球,但在球门那一端的我看来,他是被铲得飞起来了。裁判吹响哨子的一刻弦弦就重新爬了起来,没受任何伤。而我冲到了他的身边,在出离的愤怒之中,整个世界天旋地转,我几乎记不清我到底做了什么,但决不只是推了犯规的球员。据他们所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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