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只手套不由分说地掐住了他的脖子,接着便是一顿拳打脚踢。失控的我像一只饿疯了的狼,除了撕碎不共戴天的敌人外没有任何理智。两边的人怎么都没法把我们俩分开,最后是弦弦抱着我的腰哭着说他一点没伤到才让我松了手。裁判把红牌先亮给了我。我记不清了。
再之后,因为“影响不好”,赛事组委会对我进行了无限期的禁赛,并通过学校领导建议校队教练开除我。校队大部分同学都站了出来,表示一旦校队开除我,他们都会立即退队。最后的处理结果是我写了800字的检讨,保证自己再也不会打人,并当着所有老师和队友的面读了一遍,接着便是坐在替补席之外的看台上等待解禁。我孤零零地等了两个月,看着野草在看台上的裂缝里一点点生长,像等待一封遥远的信件,然而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我能重新站上球场。阿华说,组委会在第三个月解除了我的禁赛,那时弦弦不在了,我也完全没有踢球的心思了。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应该是吧,我了解自己。人越小就越接近动物。做出这种事倒也不算多么意外。我灵魂的深处或许就刻着这种暴戾与凶狠。只是在很少很少的情况下,我才会将自己的黑暗通过暴力宣泄出来,更多时候我是利用语言的刻薄与冷酷。我是那种又胆小又残暴的动物。
大哥,你做得一点都没错。蒲云摇着我的胳膊,仿佛想将我从空洞的记忆里拉回那片近乎荒废的老小区。就是那一次,我更佩服你了,你做了我想做又不敢做的事。他说。之前我还以为你胆子跟我差不多大呢,后来才发现弦哥那么尊重你不是没理由的。
佩韦一直都很勇敢呀,而且越来越像个大哥的样子了。佩弦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阿华也在讲。我们大家都长大了,坚强了。
真的吗?
“呀,你们三个怎么都在这里?”
背书包的赵蕤出现在我们面前,惊讶之余,眼神里流露出预感到了什么的紧张不安。
“说吧。”
我又一次露出了那副逼供时的神态。一个糟糕的侦探,从来都没做过调查,只巴望着线索自己偶然出现。当它出现后,我便不顾一切、不择手段地凭着满脑子的血气追索。
“说什么?”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可能意识到了我询问的内容。
“蕤哥,你就告诉大哥吧。咱们不可能瞒他一辈子的。”蒲云起身,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其实,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不能一直骗人的。”
赵蕤颤抖的手伸到了自己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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